随着今年第一次飞絮的降临,越来越浓的年味便也迅速氤氲开来。
年味这个词,随着年龄逐渐增大,对它便有了各种不同的见解:当我还光着小小的脚丫在地上快活奔跑的时候,我以为,年味就是甜甜的糖融化在最终还留有余味,就是大人们都从各个地方赶到家人身边其乐融融的样子;后来长大了些,我以为,年味就是大人们拍拍孩童肩膀并给予的大红包,就是夜空中绚丽夺目的烟花让人心醉;现在我俨然成为了一名初中生,稚气中也添了些成熟,年味在心中的定义也就变得不一样了。
从惊诧于叶落的壮美,感怀于那极致的美丽开始,我就知道:快过年了。可终究没有儿时那样跳起来的激动与向往,因为近来我的眼前总是摆着该完成的寒假作业和寒假课外班的练习,就希望过年那几天可以让我轻松不少,当然,现实也没有让我失望,因此过年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享受轻松的转折点。
最让人记忆深刻的还是过年时的喜庆和热闹。大年初一的早晨,无论有多么困,各个家庭总会早起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它不同于以往的轻便,而是由大鱼大肉充替着,一年就这么一次,家里人当然得十分珍惜了,大人们大多忙着做菜,而孩子们也不会闲着,摆碗筷、整理桌椅的都有,餐厅里,大家争相说着吉利话,祝福语那时候,尽管夜色还是黑暗,但家家灯火通明,说笑祝福声不绝于耳,便也不觉夜晚阴凉冷寂了。
这次过年,也见到了久违的亲人们,其中让我最有感触的是爷爷。过去的那一年,爷爷生病了,以前的他每天都会早起出门晨跑,自从那次病倒,也袭走了一些原本的活力和光彩。现在的他脸上布满了沟壑和皱纹,常坐在椅子上用只剩两张皮的嘴唇持续地一张一合,和身边的人说起从前。他的声音有些许微弱,幽幽的,嘶哑的,谈起的陈年旧事中夹杂了不少感叹,他总对我表现出一种异样的热情,让我上前,伸出枯干的手掌摩挲我的脑袋,他看我的眼神是浑浊的,但是有光甚至夹杂着一丝羡慕。我知道,他眼中的光是对孩子未来的期待和想起陈年回忆时的美好和幸福,而羡慕是自己老了,哪怕心有余也力不足了。所以说,年味中还夹杂着惆怅与感伤。
在如今脑海的定义里,或许这就是年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