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分,桃叶渡,烟柳暗南浦。
忆起当时,我与辛郎在桃叶渡上分离,像那些新婚之后的夫妇一样,我将在这桃叶渡送走我那星目剑眉的辛郎,一想到他可能几年不归,我的心就似凛冽的风中摇曳不止的孤灯。但毕竟他得走呀!就这样简单的离别也让我的心一阵紧促,为何有那所谓的离别呢?难道只为了考取功名,只为了养家糊口吗?我宁愿不要这样,可我不想牵绊住辛郎呀!
怕上层楼,十日九风雨。
自他走后,我想我可能变了,不再像以前常同他在楼阁上吟诗作对,心中莫名的害怕,也不敢上因他而去变得高耸的楼台了。
最近常是风啊雨啊的,莫不是心情改变了天?辛郎的离去使我的心备受伤痛。翠儿常让我多休息,待姑爷回来便会好起来的。我何尝不是盼望他早日回来呢?
断肠片片飞红,都无人管,更谁劝啼莺声住?
就连那一片片牵强的落叶都无力的下坠,更何况是独身的我呢?想捎上一味当归带去,不是为了他的健康,只为他能否回来一趟,稍解我的心痛呀!翠儿常端些来,这迫使我心中的那份夙愿更想去完成它,没有辛郎在我身旁陪伴,何能根治因他走后而留下的伤心剧痛呀!
莺儿在枝头漫叫,心中更加地烦闷,以前常与辛郎为那些莺啊燕儿的谱诗作对,现在他一离去就开始厌恶开了。
鬓边觑。试把花卜归期,才簪又重数。
斜看着鬓边的花骨朵,只试想用花来占卜儿,以前总以为这些东西儿有什么可信的呀,却不料我在短短半月内就有如此大的转变。
每日都在他的阴影中活着,没有怨念,就想一直这样活下去,可翠儿却说我最近恍惚的很,我却丝毫没察觉。
罗帐灯昏,哽咽梦终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
昏晚的烛光在婆娑如画的帐子里似影影绰绰的魅影,真不知辛郎他是否还想着我,忆起我呢?翠儿最近念叨我说梦话,她却不知这是因辛郎而起的呀。我怕她为我操劳太多。
我确确实实不知道这所谓的无限风光有何好,有何用?如果没有它,我的辛郎就不会如此之早就离我而去,我却不能有丝毫埋怨,因为我要为他着想。现在春已走远却不将那可恶的愁思带走。只不过,我也不想把那些愁思丢弃罢了,只因为我想一直生活在那伤痛的阴影中。想他,忆他。
这就是所谓的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