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落于野,十指僵冷的痛楚,以及被暧昧模糊的边缘撕开带伤的骄傲。
镜下恍若残酷流年,连空气都无法企及的一小块疆域,依旧包裹着指引流离的小片昏黄。
晨光淡定游离,在手背上细小的纹路里明灭不定,沿街的路灯还开着,排列整齐的无数亮点顺着黝黑的曲线蜿蜒延伸,消失在黑夜与明亮的交界。有幸福的尘埃在冰寒的雾气里漂浮,飘过便利店里用森海听林肯公园的年轻服务生伏在桌上的宽阔的肩背,飘过对面僵直的斑驳树干上洁净柔软的积雪,飘过在街角用MOTO的V3很招摇的骂粗话的眼影女生,飘过豪华商务住宅里在电脑前熟练码字的穿白色睡袍的女人。
人们应该都无比宁静的在温暖介质的包裹下均匀的呼吸吧,安静的蜷缩在寒冷永远无法抵达的某个地点。虽然最终仍无法避免打开那层厚厚的庞大坚固的保护质暴露在凛冽冰冷之中,但还是可以允许在此之前能够残留更多的温暖,那是一种恒温动物的平缓温和的形态。
走过许多打着巨大招牌的斑斓场所,以及名称隐晦色彩暧昧的洗浴中心。走出住宅区,之前那一刻的舒适安宁渐次步入喧嚣繁华,浸透宗教,血液,荣盛与香艳的虚构之岸。
有一种打破固有的皈依神圣,来阐释生存之义的断续感觉。
依旧有一路的灯守候,不过居民区素雅简洁的长路灯到了商业区,都糅入了一种抽象因素和复合纠结的姿态,是意乱情迷的炫耀。街上有几个拿着五粮液和二锅头猛灌的醉鬼,一手攥着酒瓶,另一只手捶打旁边蔬果店的粉红色墙壁。还有蹲在骑窗下打PSP的小学妹,裹着垂着两个小球的兔毛围巾。
之后在过去的路程,我还看见了马路中间一只被车撞死的狗的尸体,大片蔓延的血迹流成一个不规则的圆,狗头滚到了路边,眼神凄惨。
旁边慢慢经过啃着棒糖的邮递员,把报纸胡乱堆在人们的店门口。
我走进旁边一家刚开张的早餐店,点了一份炒面和一碗木瓜牛肉浓汤,坐下之后,我看到店主人用一双白色的长满冻疮和褶皱的手熟练的搬动铁锅,蒸柜,
牛肉放下去时冒出一股乳白色雾气,瞬间,她那双手就变得通红。
吃完之后,她用已经粘上油腻的手指递给我找钱,我才发现,寒冷,已经彻底摧毁这双手的筋络与肌理,它的表面已经完全覆盖上一层坚硬的死皮。
我接过钱,向着那个面容甜美,稚气未消的美女店主说:Thanks,Thatsdeli cious她调皮的耸了耸肩,说谢谢夸奖,我看到了她左耳戴着的SNOPPY耳钉。
现在是凌晨5点,我决定去上网。走进路边的一家较大的网吧,我选择了靠窗的位置。
里面人很少,很安静。我挂起了QQ,然后开始看《隔山有眼》。
情节很刺激,血腥。美国大兵们的骄横和正义感泛滥导致了这场灾难,看完电影,我买了包热狗,边吃边码字,前些日子没灵感,所以一拖再拖。
这时有许多商店已经关掉了霓虹,夹道的路灯也开始熄灭了。白昼占据眼球,黑夜已经疾速遁走,气温也有些回升。
一切都变成了开始似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