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也会搁浅、冷清、尘埃满面,但那些热血谱就的时光,永远在心灵深处奔走呐喊,激情如昨。我常常怀念那段时光、那些人,那个绝版的“五四”,那些绝版的青年。
提起“五四”,相信你会想起很多。中学时,我们都曾整齐划一地背过,并在考卷上填过标准答案。抛开这些光环,当我们用一颗跳动的心,接近那段历史,走近那些人,就会发现,历史并非血肉模糊,他也像人一样,有血有肉。
“五四”也血肉饱满。那些青年,面目清晰;那段时光,血脉贲张。只可惜,这种血脉没能传承。如今的青年太冷静、太务实、太物质,血脉里流淌的只是工作、房子、金钱……热血仍会沸腾,但不会澎湃了。那种指点江山的青年气场,影迹全无。
“五四”不应绝版。我们缅怀的不是一段时光,而是内心深处的记忆。
那年,陈独秀四十不惑。创办《新青年》,播撒民主和科学的火种。李大钊说他“好比花草的种子,被春风吹散在遍地”。因为他,才有了热血怒放的“五四”。“五四”期间,他起草并散发《告北京市民书》。毛泽东撰文说,他是“思想界的明星”。作为“五四运动时期的总司令”,“陈君平日所标揭的”,也是国之症结。
那年,李大钊三十而立。鲁迅眼中“诚实、谦和、不多说话”的他,也是“高举革命旗帜第一人”。1日,他在《五一节杂感》中发出战斗号令,这是“直接行动的日子”。4日,他和学生一道奔走街头,呼吁救国。为救援被捕学生,面对机关-,他不畏惧,不退缩。“这强盗世界中的一切强盗团体、秘密外交这一类的强盗行为,都是我们的仇敌。”敢面对,敢挑战,这就是李大钊。他像把锋刃,只捅敌人要害,刀刀见血。
那年,傅斯年和罗家伦都是二十出头。他们风华正茂,血气方刚,创办《新潮》,酝酿思潮,抨击时弊,指点江山,把五四精神诠释得淋漓尽致。“五四”那天,傅斯年担任总指挥,扛着大旗一马当先。罗家伦倚桌挥毫,起草游行宣言。“……外争国权,内除国贼。中国存亡,就在此举了!今与全国同胞立下两个信条道:中国的土地,可以征服,而不可以断送;中国的人民,可以-戮,而不可以低头。国亡了,同胞起来呀!”义正词严,慷慨激昂。那撕心裂肺的呐喊,至今犹萦绕耳边。
让我们再重温一下那些名字。沈泽民,17岁;张闻天,19岁;闻一多、瞿秋白,20岁;周恩来、张太雷、郑振铎,21岁;罗家伦、张国焘,22岁;陈潭秋、傅斯年,23岁;邓中夏,25岁……就是这群青年,改变了民族的命运,改变了中国的历史。
陈独秀在《敬告青年》里写道:“青年如初春,如朝日,如百卉之萌动、如利刃之新发于硎……”这些,只属于“五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