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雨欣
“啊呀,我不要去嘛,我不要,不不要……”尖叫夹杂哭喊的歇斯底里声,从我家大门传出,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的体温像个不听话的小孩子,蹦蹦跳跳直往上跑,跑过38度,跳上39度……一直窜过了40度才累了,停下来喘口。这可吓坏了老妈,拉起我的手,往门外跑:“去医院,你爸也发烧,正在医院挂水,你也必须快去给医生看一下!”啊?医院、医生、验血、挂水,满脑子的词语,我仿佛看到了医生那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的白大袿,医生那面无表情的脸,医生那架在鼻梁上的白漆漆的眼睛,医生那用来抽血的大针筒,还有那挂水的冰凉的针管……想起这些,我不禁毛骨悚然,啊,医院太可怕了,太太可怕了呀!我使劲地甩掉妈妈的手,直嚷道:“不去,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嘛!”
我又哭又喊又叫又跺脚,可老妈铁了心,她连拉带拖地把我押到医院。进去,果然和我想像的一模一样,全是白色,不是纯洁的白,而是恐怖的白,我不能不倒抽一口冷气。挂号,妈妈挂了苏州专家门诊,迅速地拉着我往二楼跑。上帝保佑,不要遇到凶神和恶刹啊。我只能在心里为自己祈祷。
到儿科,排队,我排在70号。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声坚硬又刺耳的声音:“丁雨欣。”这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我的后背冒出了冷汗,每根汗毛都立正起来。妈妈带我推开了一扇门,我抬起头,看到的是一位和蔼的老爷爷,他戴着一副哈利波特般深灰色的方型眼镜,脸上爬满了皱纹。听了妈妈的述说,老爷爷忙活起来,听了听我的心跳,量了量我的体温,看了看我的喉咙。我用祈求的语气轻轻地说:“可不可以不挂水啊?”老专家笑了,说要验个小血才能决定。阿弥陀佛,我还有机会。我被蚊子咬了一下似的,验血;过了会儿,拿着报告回到老专家面前,等待他的判决。妈妈关注,我更关注,心里仿佛有只小鹿在跳。终于,老专家一字一字地说“不-用-挂-水了,开点,回家吃,一定要多喝点水啊!”
我高兴地跳起来,举着“V”字欢呼起来:“专-家-就-是-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