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达芬奇,是在夏有志写的传记里,那年我九岁。从我翻开第一页的那一刻起,一场声势浩大,触及灵魂的阅读便开始了。
Leonardo Da Vinci,这是一个属于天才的名字,是人类智慧的代名词,是上帝的左臂。列奥纳多达芬奇,是一位思想深邃,学识渊博,多才多艺的旷世奇才,他不仅是艺术大师,还是科学巨匠、文艺理论家、大哲学家、诗人、音乐家、工程师和发明家,他的才思包罗万象,几乎在每个领域都做出了巨大贡献。
他怀有神灵般的无限理想,试图重新创造世界的美,量度世界的广大无垠,解释世界的奥秘。他的抱负是发现一切、研究一切、创造一切,他的追求是那无限高远的所在,是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境界。探寻不到,宁可停下来,他努力去做的是增多上帝的永久创造物。他画的每一笔,哪怕是最屑小的一笔,在他,都是最宏大的工程,他要求自己的每一笔都能横跨渺渺千年,茫茫空间,撩动所有人的心弦。
列奥纳多的左手总是这样,抖抖瑟瑟,进进退退,画画停停,它承担着历史的负荷,要全新地表现人类的智慧与爱。
请原谅列奥纳多的迟疑和缓慢吧,那只左手一生都在探路、问询,企图开启未知世界的大门。它知道,只要稍稍有了重复和模仿,那神灵般的美便会哄然退去。他宁愿超期付违约金,也不肯草草作画;他宁愿受尽指责,也不肯追求平庸;他宁愿一日不动笔,也不肯盲目下笔。他执着如此,痴心如斯,只为追求高不可攀甚至根本不存在的艺术境界。虽然在别人看来,他的作品已无懈可击,却殊不知他为达不到那无上的境界而陷入整日的深深痛苦中,智慧越高,痛苦越深,旁人怎能理解他?
他的造诣,是米开朗基罗那个小泥匠所望尘莫及的,也是拉斐尔所不可比拟的,他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开拓者,是最完美的代表。
他的一生虽走到了尽头,但留下的无数谜团还在,例如那幅筛子图,《最后的晚餐》里的那只多出来的没有主人的手,《岩间圣母》中人物古怪的姿势他一定透过天堂的落地窗玻璃在微笑着看愚蠢的人们为此奔波劳苦的样子。
芬奇的死,对每个人都是损失,造物主再无力造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了。